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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俩没站多久，主任从对面的天桥上一溜儿跑过来了，一脑门汗，有点上气不接下气，扶栀因为心虚，站直身看向主任，“出什么事了吗？”
主任只是摇头，“没事没事，你们站在这干什么啊？不怕热？宋也跟你扶老师上办公室待着去吧，平时下课你去的那么积极，现在怎么又不去了？”
没等扶栀跟宋也回应，主任就吸了口气艰难地继续跑上楼了。
肯定是上面哪个班的家长会出了什么问题。宋也拉住还愣在原地的扶栀，散漫，“走啊，去看热闹。”
放在平时，或者以前，扶栀是不会去的，他会等过后从别人口中意外听去一二，但现在宋也拉着他，他眼里溢出了点笑，青春年少般，跟着去看热闹了。
“主任看到我们跟上去，会不会说我们啊？”
宋也眼角瞥了眼好像第一次做这种事的扶栀，“有什么好说的？他顾不上我们。”话这么说，他却勾起了唇，显然心情也不错。
上到三楼，宋也看见十二班门前的几个老师、主任，还有围观的学生和家长。
刚赶上来的主任在门外歉意地鞠躬，“林妈妈，我代表学校向你和林正鹏同学道歉，我们会严厉批评教育麦老师，这件事我们会追究到底，给你一个交代，但是今天整个高二都在开家长会……”
教室里传出来一个尖厉的女声，“别跟我来这套！叫校长来，当着这一个班的家长的面，我们就在这里把事处理了。”
“校长不来，我今天绝不出去，你们学校怕丢面子，我儿子丢的尊严，受的体罚，怎么算！”
宋也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，挑了挑眉，看向扶栀，扶栀的手还被他拉着，此时正脸红红地想挣开又不敢大动作挣开，“体罚？”
扶栀垂下眼，小声，“嗯。”
麦老师打骂体罚她班的学生也不是一两次了，曾庆赖都经常被她打手心，她泼辣，嘴也毒，主任之前跟她说过几次，她都没有收敛，直到这次，最胆小最懦弱的林正鹏，他妈妈竟然找了上来。
林正鹏妈妈常年在外地打工，一年回不来一次，她这回回来，在家长会上，没大事化了小事化无，把这事闹大了说，就要校长来见她，她态度很坚决，要麦老师走。
“就这种人，她凭什么当老师？！”
十二班里的家长也都皱着眉，有几个家长之前也听他们孩子说过麦老师罚他们做蹲起之类的，还有把作业本撕了扔到脸上，他们以为没那么严重，但没想到这回过来，听林正鹏的妈妈说，麦老师原来这么过分。
这班里都是四十多岁的大人，在外面风吹雨打，不是学生，他们一起要个说法，几个老师和主任根本顶不住。
主任擦了擦汗，诚恳道：“我们校长今天真的不在，他外出学习了，副校长倒是在，他已经赶过来了，你看这样，我们去办公室里说好不好？”
林正鹏头垂得很低站在林妈妈旁边，瘦小的不像高中生，他拉了拉林妈妈，“妈，听主任的吧……”
林妈妈正在气头上，甩开他的手，“你别说话！今天不是这个麦老师滚蛋，就是你们学校上媒体！”
闹的越来越大，十二班外面都是人，宋也跟扶栀被挤在了最外面，靠着护栏，宋也一直没松开他的手。人很多，声音很吵，体罚的事情也很严峻，扶栀身为本校老师，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心脏在这片声音里越跳越快，手腕那一圈被宋也握着的皮肤出了很多汗。
这还是不像话的……哪有学生抓老师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