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一天天的坏起来了。

    不仅是天气越来越冷,就连乔嗔的身体状态也愈发差了起来,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手上那个伤疤还是之前的内伤。

    她现在别说是去找谁的麻烦,恐怕连催动修为都需要耗费不少力气。

    昏暗的室内唯独能听见她卧病在床接连不断的咳嗽声,苍白的面容好似只吊着一口气一般,都这种时候了她却还有心思打趣自己。

    她这一生好像特别容易招病秧子,先是长归,然后谢朝祈,紧接着谢长寄也病了,现在居然轮到了自己。

    无奈的摇摇头,乔嗔勉强打起精神来接着油灯又看了几页书——以往她最讨厌看书,可现在这居然成了她唯一的娱乐项目。

    青娘子端着药案进来的时候,乔嗔正抱着书望着窗外低垂的云发呆,那些阴沉压抑的色调就好似在人心上蒙上一层雾霾。

    让她喘不过气,也提不起精神。

    “外面太冷了,你冷不冷?冷的话我再去给你买两床被子。”

    “不了…”

    乔嗔这句拒绝并不是客套,而是她感觉不到温度的变化。她看了看青娘子有些闪躲的眼神,一猜就知道肯定是皇宫里出事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知道瞒不过乔嗔,青娘子只好把药碗递给她,自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开始唉声叹气:“小太子好像被软禁了。”

    她对这个孩子印象还挺好的,还想着能不能有机会把他跟小丫头撮合在一起呢,现在看来,一切都坏起来了。

    听闻是谢长寄的消息,乔嗔眼睫颤了颤,若无其事的含了一勺苦涩汤药:“可有生命危险?”

    “那倒没有,皇宫最近气场很奇怪,而且似乎被下了什么结界,或许天上已经有人下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谁?”

    问是这么问,但乔嗔隐约能猜到,或许是萧越的哥哥或者是凤凰一族。

    乔嗔有些恹恹的皱起眉,将喝得差不多的药碗放在一旁,这才怔怔的侧过身去看窗外:“什么时候会下雪呢?”

    青娘子没想到乔嗔问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,她觉着温度差不多,日子也近年关了,便估摸着开口:“再过三四日吧。”

    乔嗔极淡的抿了抿唇,弯起嘴角,放空的目光似是期待又好似蒙着一层水雾:“这药真苦……”

    喃喃念完,乔嗔恍惚间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,从腰间取下那个糖袋——里面的糖已经所剩无几了。

    她似是有些犹豫不舍,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拈起一颗放进了嘴里。

    溢开的水果甜味让她郁郁不振的气色好了些,勉强打起了些精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