衬衫的扣子全被撕掉了，好在有外套挡着，南知忍着痛蹲在地上，一颗一颗的捡起纽扣，甚至还记得开窗通风。
但走出医务室，他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，行尸走肉一般游荡。
为什么都要那么对他呢？裤管下的湿液流过大腿，凉的透骨生寒，明明是在阳光下，南知却觉得在数九寒天的冰窖里。
他看着泛绿湖面，第一次生出了自弃的冲动。
他往前迈了一步，手腕立刻被人抓住，来人的手心干燥温暖，连急躁的声音都是清澈温柔的，“弟弟！不能跳！”
这熟悉的声音！南知条件反射扑进了他怀里，泪水决堤般一起涌出，“天晓哥哥！”
少年肩膀一耸一耸的崩溃大哭，丝毫不顾及形象，脸埋在他的胸膛，泪水好像也一起流进他心里了，溅的生疼。
早在看到苏敬辰发来的那些视频时，吴天晓就已经心如刀割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完的，他对着电脑眼神空洞，自虐一般看着他最珍爱的那个少年受苦。
他恨苏敬辰和靳鹤川，更恨没有保护好南知的自己。
可是见了南知，他满腔的怒火都化作手足无措，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，只能抬起手，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。
“过去了，都过去了，想哭就哭吧，哥哥在呢。”
吴天晓的怀抱是温暖的，趴在他胸膛听着他心脏跳动，南知疲惫不堪的魂灵好像终于找到安放之处。
抚摸脊背的那双手很轻柔，却稳稳接住了他的下坠。
少年哭累了，桃花眼也肿起来，吴天晓虚虚揽着他的肩膀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，抽出纸巾一点点擦干净他脸上的泪痕。
“给你带了奶茶，可惜都凉了，”
吴天晓笑了笑，他擦的认真，眼角眉梢具是温柔，这让南知想起医务室里粗鲁随意的擦拭，他慌忙低下头看，没排干净的精液缓缓流出打湿了他的内裤，好在外面看不出来。
好在外面还算干净，这层遮羞布让他还能在天晓哥哥面前保留一点尊严。
“听说你生病了，好点了吗？”
南知不想再提了，生病的由头、养病的过程，还有刚才在医务室里混乱的性事都让他难以启齿。他微仰着头，看着吴天晓眸光柔和的眼睛，忽然笑了笑，还有些哽咽的说：“那天晓哥哥能带我去喝热的吗？”
“我的荣幸，”吴天晓想哄他开心，站起来做了个骑士礼，躬身把手伸出，手掌摊开在他面前，“走吧，我的公主。”
“这里，不许装别人了。”
男人看似温柔的警告在脑海响起，南知捂住怦怦乱跳的心，摇摇头把一切抛在脑后。
他的未来已经看不见光亮了，怎么能不贪恋这点温暖呢？
吴天晓的手臂环过少年纤细肩膀，半搂着他走路，迈上台阶时他眼神一冷，苏敬辰和靳鹤川站在花坛边，不知道看了多久。